祝願 George 已至更美好的境界

眾公 Chester Lin 稍早前告知 Yingzu Huang 黃英儒醫師過世的消息，一時間十分驚愕，感到深深的遺憾與悲傷。

在那遙遠的 198X 年大家一起玩 Macintosh 的「六八千麥金塔使用者俱樂部」的年代， George （這是我對黃醫師的慣稱）住在信義路他姐姐家，在下當時偶爾會去拜訪，弄 Mac 兼聊天。 George 對古典音樂涉獵頗多，也開發過算命軟體，聊電腦、醫學、玄學都很行。天南地北聊起來就沒完，大家都很開心。

有時候 George 會講到醫學院學生乃至於後來住院醫師的甘苦談，我這邊則是面對未來的茫然。兩人相互吐吐苦水，繼續面對不可知的明天。他是少數除了在 BBS 上聊天以外，還算頗常同我見面的六八千老友。

中間好些年沒見面，就在臉書上打招呼。兩年多前有一次六八千老朋友聚會，我約了 George ，沒想到他也騰出時間趕來，見他風采依舊，風度翩翩，聊起來也依然旁徵博引，更不失幽默，很是開懷！

那次餐會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我知道 George 在神經醫學專業領域的研究很是精進，可惜天不假年！奈何！

祝願 George 已至更美好的境界！

老丈人走完八十四歲人生路

我的丈人馬有志，在我今年生日是日凌晨兩點走完八十四歲人生。我在前幾天南下高雄探視，並協助處理相關後事。由於有母親當年的經驗，所以對於若干後事安排、遺產處理、生者情緒與健康注意等方面，我都能夠給予意見或予以提醒。

看著老丈人安詳的躺在殯儀館中，雖然我自忖情緒還能控制，但也忍不住悲從中來。每一次的死別，都是一次對於己身和亡者之間關係的審視，也是相關回憶一一翻騰的機會。由於絕對無法全然參與亡者的全部人生，我會幻想躺在眼前的冰冷身軀，在生前是有著什麼樣的喜怒哀樂，有著什麼樣的高低起伏；幾十載的人生經歷，在此劃上句點，而我，想要以情感搭配想像力來翻閱先前的篇幅，雖然力有未迨，但依然可以給我一個向亡者致敬的機會。

看著老丈人臉上的刻痕，看著他粗糙的雙手，我憶起了先前聽內人馬妹所訴說的種種故事。眼前這個漢子，生於民國十六年的中國東北，在年少時經歷了動蕩的局勢，輾轉來到陌生的海島，在白色恐怖中從軍職轉教職，然後在晚上與假日以剪影這門藝術賺取外快，辛苦地把一個家撐起來，讓妻子無後顧之憂，並拉拔三個女兒長大。他在晚年還得承受十餘年憂鬱症的折磨，而終於在冬至初至時撒手。可能這樣的經歷，只不過是許許多多從中國大陸隨著政府撤退來臺的百萬人中微不足道的故事之一，但對於馬家來說，這所有的一切卻是爸爸的大半生，也是整個家庭的黃金時光。

如今老丈人把重擔卸下了，八十四年的人生路，真的夠辛苦了！雖然還是有些傷感，但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於是我輕輕地把我所會背誦的經文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希望真能有所幫助。當然，「爸爸，我會實現我在您靈前所給予的承諾，請安心地去吧！」

Segway 老闆騎乘自家產品摔落河谷死亡

知名科技產品電動代步車「賽格威」（Segway）公司老闆 James Heselden 日前疑似騎乘 Segway 不慎摔落河谷死亡，得年 62 歲。

Heselden 是英國億萬富豪，去年底才買下賽格威，日前被發現陳屍英國西約克夏 Wharfe 河谷，身旁還有一台越野型賽格威。警方研判 Heselden 是騎著該台賽格威不慎摔落河谷致死，排除任何他殺嫌疑。

賽格威公司也在網站中發表聲明，表達對老闆的哀悼，並推崇老闆此生的慈善行止：「It is with great sadness that we have to confirm that Jimi Heselden OBE, has died in a tragic accident near his home in West Yorkshire. Jimi Heselden, 62, was Chairman of Hesco Bastion Ltd, the world leading manufacturer of protective barriers and owner of Segway Inc. Jimi is perhaps best known for his charity work with Help for Heroes and the Leeds Community Foundation. A ￡10m gift to the Foundation earlier this month saw his lifetime charitable donations top ￡23m. Our thoughts go out to his family and many friends, who have asked for privacy at this time.」

礦工出身的 Heselden 因創辦 Hesco Bastion 承包戰地防禦用防爆鋼網生意而致富，擁有約 80 億台幣身價，並以慈善著稱，常年捐助家鄉里茲（Leeds），如今遭此橫禍，而且是死於自身所投資與喜愛的產品，令人不勝唏噓。

文英阿姨，一路好走

今天，藝壇知名且永恆的「阿姨」文英因為肺腺癌去世，享年七十有三。

文英向來操著一口標準的台語，親切與傳統歐巴桑的感覺，讓演藝圈人人都尊敬，尊稱她「文英阿姨」。她的辭世不僅讓藝人們覺得傷心，也讓觀眾們過了一個悲傷的星期三。

對我來說，更覺難過。六年前一樣是肺腺癌，一樣是星期三，家母也了卻世上六十五年的工作。

小舅出殯前曾向外婆辭行

今天參加了舅舅那邊掃墓，才知道四年多前我小舅舅李詩聖出殯前一天，回到家中向外婆辭行。由於外婆被大家善意欺騙，不知小舅已死（至今亦如是），她於是日稍晚問他人說小舅為何剛剛來到面前跪著一直哭呢？

我的小舅一輩子桀敖不馴，仗義行俠，四年多前中秋夜為兄弟停車糾紛小事出頭而橫死，令親友為之扼腕與氣憤。我猜，小舅可能到頭來想到無法奉養母親，而前來道歉與辭行吧！這類故事其實常聽，但第一次知道在我至親好友間發生類似情事，感覺玄妙化為事實的悠悠愴然。

當然，為了不讓外婆傷心，小舅死訊至今依然是秘密。

蘇先生一路好走！

由於公司搬遷的關係，剛與會計師褚先生去國稅局亮個相。一聊，才知道以前幫褚先生來辦公室送與取發票的蘇先生已經於上星期往生，相處二十餘年，褚先生說他以及他們事務所的同仁們都很難過。芝廣成立十餘年來，都是這位蘇先生負責服務，所以一兩個月就會見到一次面，雖然不傷心，但也畢竟是見過且相識達十年以上的人，覺得若有所失。

蘇先生黑黑壯壯的，也挺健談，過去偶爾會與之聊天，感覺很親切。他其實近半年來都沒有繼續來了，我還不知道。搬家前才聽說他已經生病，「似乎是食道癌」。我原先想問病情，才知道竟已經往生。褚先生說蘇先生得的是胃腺癌，說他向來不吃任何蔬菜水果，可能這是罹病的最大原因。

我並不知道蘇先生的全名，但我衷心地祝福他塵緣願了，往生極樂。


【補充】不過我記得搬家前曾見過貌似蘇先生的人進到辦公室內等著拿東西，當時還覺得奇怪，想說蘇先生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還能來拿東西？但我並沒有走出我的小辦公室，去與他打招呼聊天。

倘若我見到的真是他，那麼說來我看到的就是蘇先生往生前已經游離之靈。不過就理智上判斷，我因為許久未見蘇先生，可能見到長相類似的快遞還是貨運人員，就誤認了吧？

寂滅為樂

聖嚴法師昨日圓寂，他遺言要求身後事務必須簡約，靈堂只掛一幅輓額「寂滅為樂」。遺言並加附偈語：「無事忙中老，空裡有哭笑；本來沒有我，生死皆可拋。」

聖嚴所留下的「寂滅為樂」，乃是語出《大般涅盤經》第十四卷。該卷中的重點就是這四句偈：「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原文在此：大般涅槃經第十四卷（搜尋 "T12n0374_p0450a12" 直接跳往該段）；至於白話文的意思可以參考宣化上人的「佛為半偈而捨命」一文。

這四句偈在說明人世間沒有什麼會長存不壞，有生就會滅，所以只能超脫生滅世界，才能達到寂滅的境界。換言之，也就是《金剛經》所言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亦為佛教的根本教義，也就是所謂的「三法印」。

所謂的「法印」，就是佛法的證明印信，或言基本原則。換言之，只要符合這三項基本原則，就可說是佛法。而三法印就是「諸行無常」（世間沒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諸法無我」（也沒有我的存在，所謂的我，只是相對的幻象）、「涅槃寂靜」（超脫了生死生滅，進入涅槃的寂靜世界），這也是佛教與其他類似宗教最大的差異所在。

我對聖嚴最深的印象在於他那淺顯易懂的佛學著作，以及這個勸告世人不要輕易自殺的廣告：




以及後來的好願在人間、心六輪等：






不過真正讓我自身受用的，則是他那「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的開示。




老實說，我並未能夠完全將執著的事情完全確實地放下，但已經能夠放到一半，或者暫時放下了。

聖嚴法師飄然西去，我等繼續阿彌陀佛！

關於飯島愛死亡的預言

昨天 YouTube 出現一段關於飯島愛的影片，那是中居正廣所主持 SMAP 「中居正広の金曜日のスマたちへ」（自 2001 年 10 月 19 日首播至今）的「陰陽師」特輯。當時飯島愛說她曾來台灣找很有名的算命師算命，算命師說她三年後會孤單而死。有些新聞就大作文章，說算命師很準等云云。

由於我個人很迷戀此類玄妙事物，所以這就深深吸引了我的注意。但我也不是人云亦云之輩，遇到一些講不清楚說不明白之處，我也會追根究底。

先瞧瞧這個加上中文翻譯的版本：




問題來了，我看了許多新聞，知道飯島愛是 2001 年來台灣宣傳她的書，所以如果她是以「當時，算命師告訴我說三年後……」，那應該指的是 2001+3 = 2004 年。

但還有一點也要考量，那就是她其實是說「當時，算命師告訴我說，距今（節目錄影當時）三年後……」那就得研究節目是何時播出？有些台灣報導說那節目是 2005 年播出，所以符合「三年後」。但我看了一些資料，似乎不是 2005 年，而應該是 2001 或 2002 年的節目。

這是日本 YouTube 的：




其實瞧瞧日本 YouTube 那邊的討論，就可以發現許多人也是提出質疑，也有人直接指出那是五六年前的節目。例如：

• 飯島愛がこの占い師を初めに訪れたのが２０００年。（この金スマ は２００１年放送）３年後の２００３年に死ぬと言われていたので、時期も外している 。
  
  
• 「飯島愛 台湾 占い」をキーワードに検索してみたら「占いって信じる？」という 2ｃｈのスレを発見しました。飯島愛さんが3年後に亡くなるという内容の放送を前日に見たとい う投稿内容で、投稿日は2001年5月12日なので前日の5月11日に放送され た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われます。実際には3年後ではなく7年後になるので、占い師の予言は完全的中ではないみたいです。
  
  
• この番組５年ぐらい前に見たから，占い師の予想は大外れだね。
  
  
• これは2002年の「ウッチャきナンチャき」でのロケでの話だよ 。
  金スマではこの「ウッチャきナンチャき」で占ってもらった時のこ とを言っています。
  ３年前のことではないし、「あなたの身に来年（2003年）重大 なことがおこり、3年後（2005年）にいなくなります」って言 われてたよ。
  占いのせいじゃないよ。
  
  
• この金スマは2001年5月にオンエアされたものです。だからこ の占いは外れてます。
  

也有人對於這個預言的探究感到無力：

• 恥ずかしいほど陳腐な論理展開。大半の宗教は占いの危険性を指摘しているし、神が存在するなら貧困が存在しないはずなんて，下っ端の宗教家に一蹴される。
  故人を批判してまでするコメントじゃないな。無神論者から見ても最低。
  アホです。
  

我想了想，若是 2005 年播出的節目，會讓飯島愛回憶起 2001 年曾造訪的台灣算命師，也很難吧！（除非她很少算命？或者烏鴉嘴算命師令人難忘？）所以我會相信那是她到台灣後不久也就是 2001 或頂多 2002 年所錄製的；若真是 2005 年所錄製，那已經晚了三四年，我想她應該說「X 年前我到台灣時……」、「當年我到台灣時……」等云云。

所以我認為這段影片應該不是 2005 年播出的，而記者為了展示算命師之神算，真是連功課都不做，委實令人遺憾。

今年耶誕夜，我看飯島愛

隨著 MSN 的訊息傳遞、暱稱如電視新聞跑馬燈般改變，我想「日本知名 AV 女優飯島愛身亡」的新聞是五、六年級生今年耶誕所獲得的驚愕消息。今天下午新聞快報均不斷報導出生於 1972 年 10 月 31 日的飯島愛被發現死於自宅，警方初步研判為自殺，得年 36 歲。

飯島愛當年以美臀美膚竄紅日本 AV 界， 1992 年以《東京情色派》獲得「丁字褲女王」稱號，並成功轉戰日本綜藝圈， 2000 年出版半自傳性小說《柏拉圖式性愛》成為暢銷書，後來改拍成電視影集與電影。不過飯島愛近年來貧病交加，罹患腎功能失調、膀胱炎、嚴重背痛等多種疾病與健康問題而退出演藝圈，沒能開拓事業第二春讓她在財務方面也失控。今年二月又感染幽門螺旋桿菌，各種身心壓力讓她精神崩潰，可能因此走上絕路。

我想，嚴峻與負面的現況讓她努力掙扎，只可惜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很可惜，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們不是她，怎知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忍受著怎麼樣的痛苦呢？再一次有知名人物如流星般，在最為燦爛之時將生命嘎然而止，留下來的盡是美好的回憶。

飯島愛的 AV 作品讓很多如我這樣年紀的朋友十分熟悉與垂涎，這也難怪 MSN 上如此騷動。老實說我並沒有太多深刻的印象，因為我「認人」的功力不高，以前看這類片子也認不出什麼知名演員。不過那都是過去了，今晚，我也去找找她過去的作品來瞧瞧唄！

好個難以忘懷的耶誕節！

高義賤影不復見

今天很遺憾地從網友木村的留言，知道了在電影《賭神》中飾演大反派「高義」的演員龍方於本月十四日於中國陝西西安因肺癌過世，得年五十四歲。龍方本名李健民，在一年前就出現不斷咳嗽的症狀，今年五月確認是肺癌末期，遂至中國進行治療。

電影《賭神》裡，高進的種種行徑實在很賤，所以讓人印象十分深刻，在《賭神》中，他被人狂罵的那句「高義，你他媽雜碎！」也成為知名的經典台詞。而他更棒的是幾乎在每部參與演出的電影都演出很賤的反派，因此以「賤」成功深入人心，這倒也是一招影藝圈的快速登龍術。

據說龍方本來是酒樓經理，因為王晶《至尊無上》找不到反派角色才讓他意外踏入電影圈，從此一路反到底，所以人生真的很難預料啊！更令我驚訝的，是網路上有人說他是台南人。不過不管是什麼人，他真是心中電影裡那永遠的壞人！這應該是一個演員的成功吧！

以這樣的感受，向龍方致敬。

老瓊，祝你一路好走

剛剛才因為愛亞今天刊於中國時報的文章，才知道以「蔡田」系列四格漫畫走紅的「老瓊」劉玉瓊，已經於十月卅一日因肺癌病逝。這樣的消息委實令我遺憾。

我很喜歡老瓊的漫畫，很諷刺，很深沈，也很散調，不是那種看了就會讓你大笑的漫畫，而是有時候想起來就會覺得好笑，或是想笑卻根本笑不出來。雖然喜歡，但我手邊卻沒半本，每次都是在報上或是雜誌內看到，每每咀嚼再三，委實回味無窮。

老瓊是廣告人出身，多年來也是煙不離手，直到前幾年才戒去，但我覺得這肺癌應該還是與其抽煙離不開關係，煙真不是好東西。我朋友中抽煙者眾，戒煙者少。願他們都身體健康，不要提早畢業，繼續多駐世幾年服務人群。

至於老瓊，我不認識你，但在此誠心祝你一路好走。

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盧昌明一路好走！

今天開車接老婆馬妹從景文下課時，意外聽到了雷光夏在廣播節目中提及盧昌明導演已經往生的消息，很是驚訝。我與盧導在六七年前有過合作，當時數次往來，對於他的創作風格與對理想的堅持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當時也介紹了後來我曾前往訪問的林暐哲。

如此在壯年時溘然而逝，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尚未完成的理想？我猜想應該是很多很多的，不管有沒有，此時也只能遺憾而放下。如同你我此生以來所遇到的親友故去情況一般，逝者已遠行，咱生者卻無法放下，這難過只能默默地放在心中，憑藉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去。

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願他一路好走！

咱們後會有期

看到王永慶遺體運回台灣，其三房李寶珠、弟弟王永在與長子王文洋悲慟萬分，剛開始令我覺得很訝異，一時間有點兒如多年前看到九一一的飛機撞大樓時一樣的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後來又覺得自己的感覺很奇怪，不由得啞然失笑：難道富人、老人遇到如此死別就不能、不會悲傷嗎？對不起，失態了。但又忍不住想，或許他們到現在，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碰到太直接的死別衝擊，所以感覺才會如此強烈？

我面對死亡的經驗，大約是小學三四年級時開始。有一次阿媽不知怎麼了突然覺得全身無力，呼吸困難，被父母趕緊送到台大醫院，我當時忍不住想說阿媽會不會死呢？感覺無助與驚惶。後來阿媽順利返家，並且沒有再犯這樣的毛病。其實在此之前，我曾直接問她是否會恐懼死亡，她還給了我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

後來也是在小學中年級時，阿媽的媽媽也就是我所喊的「阿祖」亡故。我到鹿港去參加送終儀式，還記得我看到阿祖娘家的人一到，我的阿媽與舅婆就突然放聲大哭地趴倒在地上，呼天喊地，狀甚滑稽，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在媽媽的示意下，大姑丈領著我與妹妹急忙離開現場。長大後我才知道那是傳統的風俗，不管是否真的傷心，死去的若是女性，當其娘家人到場，夫家這邊總是要哭天喊地一番，代表「沒照顧好，請多原諒」之意。後來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所參加的傳統「出山」，也就是從喪宅將棺材移出，然後由道士與吹鼓吹手陪伴下一路穿過大街小巷，然後到了墓地，放下棺材，然後分腳尾錢。我當時身上麻帽所佩戴的是藍色布塊，據說是因為我是四代孫的關係；倘若有第五代，就可以戴紅色的了。還記得當時路人紛紛觀看，而我就瞪著他們昂首走著，想說看什麼看，我的阿祖死了，你們還看熱鬧？

到了二十幾歲，當時在實踐時曾至土城參加同學涂睦蘭父親的喪禮；當時由於只是行禮如儀，並沒有什麼傷感。不過在出國前補習托福考試，遇到了今生第一次的生死震撼。

當時我和老同學李祥（Richard Li, Li Xiang）往來密切，幾乎每週都到他家去哈拉，李媽媽也常常下廚烹飪拿手好菜招呼我。一日聽他說李媽媽住進台大醫院，於是我在某次美加補習班上完課後，就近走路去台大探視。記得當時李媽媽微微笑著看著我說：「政儒啊，你看看，李媽媽腳都腫了不能走，如果可以走路，那就立刻回家了！」掀起被子一看，她的腳腫得十分明顯，我當時沒概念那是兇險之兆，也不覺得癌症就是絕症，只能說些「李媽媽加油」、「相信您很快就能出院」等不著邊際的鼓勵祝福話語，便告辭離去。後來我進入閉關模式，就沒有與李祥等朋友聯絡。兩三個月後考完托福，我打電話給李祥，他接了電話一聽是我，很高興地大聊，十幾分鐘後我突然想起他媽媽住院之事，於是問他：「對了，你媽媽怎麼樣？出院了嗎？」

結果他半晌沒講話，然後丟給我一個震撼：「還說呢，人都死了，不要再提了。」換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壓根兒沒有心理準備，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十分熟識的人所帶給我的死亡經驗教育。

後來我夥同李祥到金山安樂園去祭拜李媽媽，當時我萬分悲傷，李祥也是，他在祭拜時似乎因難過至極，猛然搥打骨灰罈櫃子，因為我當時刻意走開到廳堂門邊，讓他去與母親話別時，突然聽到好幾聲十分巨大的拍打噪音，迴盪在靜悄悄的安樂園廳堂，在空靈中訴說著無奈與絕望。

再來就是出國前後所遇到的家中狗兒的死，那對於我來說，一如親人的故去，哭了好幾天，很是傷心，其實家人都一樣地難過。話說我家是十分愛狗的，曾經最多在同一時期在家養有十一條狗，但後來就一隻隻死去，最後一隻是「弟弟」，死於五年前我媽出殯那一天，活了十九年，算是十分長壽的了。我現在又開始養狗，或是想要重拾那份揮不去的人狗之間互動與情感吧。

1995 年自美留學回來後，從好友唐聖瀚（唐老, Ian Town）處得知當時 Mac 俱樂部的朋友張江（Chang Chiang）也因太拼工作而死於猛暴型肝炎；我很錯愕，因為當時出國前猛看 LD 雷射影碟都是去張江所投資的錄影帶出租店租回家看的，與之也時常聊電影，分享他的電影資料庫創建大夢，不料兩年沒見就生死離別。後來也聽好友陳建雄（Robin Chen）聊到小學時的一個同學姚怡華也於多年前某天早上外出買早餐時被車撞死；她長得漂亮，很遺憾就如此香消玉殞了。

接著就是我自己媽媽的死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從確定是癌症到死亡，總共撐了半年，也讓我有些心理準備。先前李媽媽與狗們的死，其實已經帶給我相當的死亡經驗了，但真正面對至親的死亡，而且是自己的媽媽，那種歸零、永別的震撼還是難以抵擋；先前有幾次那些不算太正式的經驗都不夠。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才逐漸從傷痛走出，但我也不敢說若是再次面對至親的故去，是否可以「比較不那麼傷心」？我想這疑惑有些三八，但也無法回答，只有發生後才會知道結果是如何。

我媽之後，接下來是爸爸好友紀律師因癌往生、爸爸摯友張楠昌叔叔因肝癌往生、小舅舅李詩聖中秋節逞強鬥狠被敵對幫派刺死、二姑丈沈樹文因癌往生、老同學顏德安爸爸因肝癌往生、爸爸好友姚老師往生、網友 940 江映慧乳癌回天家、好友陳建雄父親往生、好友卡爾張才仁父親肝癌往生……這些人我都熟識，大多也出席了他們的公祭；若有面對遺體的機會，我一定不迴避，看著他們安詳的面容，我都默禱他們一路好走，「後會有期」。

「您放心吧，我們後會有期！」這話是我在張楠昌叔叔往生那天早上趴在他耳邊所說的，當時他雙眼上吊，嘴巴半開，似乎有發出些許聲音，但已經是虛弱至極，沒有太直接與很明顯的反應，但我相信他聽進去了，我也衷心企盼是如此。

真的真的，曾在我生命中出現的親朋好友啊，你們一路好走，咱們後會有期！

一樣姓王，不同評價

王永慶日前走完其九十二歲人生。他，或者是台灣人耳熟能詳的從商傳奇故事也劃上句點。我心中五味雜陳，雖然不會感覺悲傷，但也不會太高興。他能夠建造龐大企業，時也命也運也，不見得都是努力所得，但努力不懈、勤勞樸實的確是老王的致勝要點－－這應該是不爭的事實。

台塑四寶全部跌停，不知道會跌到什麼時候。心想若是 Steve Jobs 也掛了，不知道其所受到的評價與 AAPL 價格的波動是否也可與這次老王與台塑相比呢？這樣比有些不倫不類，但忍不住會如此聯想。我想矽谷不會有太多人追悼 Jobs ，但蘋果迷為之一慟則是無法避免的吧。

從王永慶想到 Jobs ，也想到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力霸的王又曾。一樣姓王，兩相比較，當場覺得天壤之別；痞老王落跑到美國逍遙，真不知道以後事情會如何演變？管他的，老天管的就看天吧！

張伯伯往生

今天早上突然被留美同學卡爾（張才仁, Carl Chang）丟了一個 MSN 訊息過來，一看，不得了，內容是「just inform you that my dad passed away on last wednesday」。

腦袋中不禁一空，因為可能是年紀的關係，周遭朋友的長輩紛紛故去；但不解的，是不到三個月前才去參加卡爾的婚禮，當時見張伯伯一切 OK 啊，怎會如此無常？經過詢問，才知道張伯伯原來就有肝癌，而卡爾的婚禮也是遂其所願。溪階聽了，就說這就是了無牽掛，所以才會三個月前看起來氣色都很好，結果病情急轉直下。

或許同事溪階（戴延昆, CJ, David Tai）講的是對的，畢竟了無牽掛，隨時都可以走人。

我不知道我的媽媽在五年前是否對我的事業，或對我的婚姻還是有所擔憂？我記得當時我告訴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請她放心地走。這五年來，有時候我面對挑戰，情緒失落時，我還是忍不住在神位前跟她祈求請她「有辦法時照顧一下」。但老實說，心中其實是很罪惡感的，因為我知道不應該去打擾她，但還是忍不住這麼做。所以只有自己告訴自己該堅強些，並且把媽媽的座右銘記在心中：「凡事靠自己，相信自己，自己解決」

兒孫自有兒孫福！張伯伯，一路好走！

Robin 的爸爸過世了

在忙碌地準備婚禮的當兒，今天聽到了不幸的消息：我的好友陳建雄（Robin）的爸爸陳鴻文於 1 月 11 日過世。我很驚愕，因為陳伯伯原先得到胃癌，經過切除後，正穩定復原中，病情怎會如此急轉直下？後來探詢才知道他因為腸沾黏讓腸道堵塞的關係，因此吃東西後嘔吐，然後嘔吐物流至肺部，導致嚴重感染。住到加護病房一個月，慢慢復原，但最後使用高壓氧又不幸造成肺破裂，導致往生。

雄說陳伯伯在病中仍以筆談，表示看了我推薦的書，對於抗癌很有信心，換言之，當時也不覺得肺感染是個什麼大不了的問題，結果最後竟因此往生，我覺得很難過，因為多年來時常見到陳伯伯並可聊天聊得很久，他對於新鮮事物如電腦資訊，乃至於人文歷史哲學等，都保持高度的興趣，到他家也時常看到他抱著一堆書在看，可說是十分具有人文素養的長者。如今溘然長逝，我雖然很想出席 1 月 31 日所舉行的告別式但因按照台灣習俗，婚前乃至於婚後四個月內都不出席其他婚喪喜慶，因此只能跟雄告假。

一嘆。在此祝願陳伯伯一路好走！

有些會時空錯亂，有些卻跨越時空 之 白貓處理實錄

這一篇文字是 有些會時空錯亂，有些卻跨越時空 的續篇，記錄了在下如何處理往生白貓的程序。

恐有不適切的照片影響到觀者的身心，是故若無法接受強烈照片內容的朋友，請立即離開。

（以下先以往生咒當分隔線，以免不小心先瞄到照片）



＊＊＊＊＊＊＊＊＊＊＊＊往生咒＊＊＊＊＊＊＊＊＊＊＊＊


南無 阿彌多婆夜
namo amitabaya
ㄋㄚ ㄇㄛ ㄚ ㄇ一 ㄉㄚ ㄅㄚ 一ㄚ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datagadaya dayata om
ㄉㄚ ㄊㄚ ㄎㄚ ㄉㄚ 一ㄚ ㄉㄚ ㄉ一 一ㄚ ㄊㄚ

阿彌利都婆毗 阿彌利哆 悉耽婆毗
amire dubabe amita sambabe
ㄚ ㄇ一 ㄌ一 ㄉㄡ ㄆㄚ ㄈ一 ㄚ ㄇ一 ㄌ一 ㄉㄚ ㄒ一 ㄉㄢ ㄆㄚ ㄈ一

阿彌唎哆 毗迦蘭帝

amita birimde
ㄚ ㄇ一 ㄌ一 ㄉㄚ ㄈ一 ㄐ一ㄚ ㄌㄢ ㄉㄝ

阿彌唎哆 毗迦蘭多
amita birimda
ㄚ ㄇ一 ㄌ一 ㄉㄚ ㄈ一 ㄍㄚ ㄌㄢ ㄉㄚ

伽彌膩 伽伽那
gamine gagana

ㄍㄚ ㄇ一 ㄋ一 ㄎㄚ ㄎㄚ ㄋㄚ

枳多迦利 莎訶
kitikare soha
ㄎ一 ㄉㄚ ㄎㄚ ㄌ一 ㄙㄈㄚ ㄏㄚ




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卍




死在阿媽床邊的白貓。

身上的髒污是家父為其抹上的中藥與草藥的殘渣，已經為其延壽好幾個月，遠遠超過獸醫的預期。這麼做是因為獸醫已經沒有好方法可以治療，只能建議安樂死。





上面的照片並沒有很明顯地照到腹部的惡性腫瘤。該腫瘤已經讓肚子上開了個約台幣 10 元硬幣（美國 Quarter 硬幣）的口子，而且在周遭還長出大肉芽。貓如同人一樣，得到癌症後也越來越瘦，越來越瘦，現在看到這個瘦骨嶙峋的模樣，真是讓人於心不忍。

家父伸手在白貓上方虛空停住，唸誦佛教經文。






我們將之放在其生前所最喜歡待著的軟墊（以前敗家網有賣）上，軟墊下方則不能免俗鋪放了紙錢。





貓身上方也放滿紙錢，並撒上密宗的金剛砂。一切的儀式都是祝願其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不要再墮入畜生道。





最後再蓋上另外一塊其生前所最喜歡的椅墊（阿媽縫製），一起都給了牠，一路好走！





然後就裝箱處理掉了。是為記。

有些會時空錯亂，有些卻跨越時空

2007 年 5 月 28 日中午，家中豢養十五年的白貓因肚子上的惡性腫瘤，在撐了大半年後還是死去；而且是奮力跑到最喜歡牠的我阿媽的床邊，然後躺下，漸漸地走向終點。

家中另外一隻十餘歲的黑貓見狀，甚是驚恐，奔至許久未至的衣櫥最上方，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我。我見狀，真是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告訴牠：「下次換你啦！」







我們按照佛教方式，將白貓處理妥當。照片在此不刊出了，改放到冰果室地下室，有緣有膽有興趣的朋友，自然能夠見到。



當我的阿媽見到白貓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想要俯身去摸牠，但癱坐在地上。經越傭與來訪的二姑將之攙起，她還執意要親自處理。最後我們以半強迫的方式將之攙扶到椅子上，她就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我的阿媽生於民國四年，一輩子已經經驗數不清的生離與死別，但每每遇到，還是重新來一次那整個臉傷心與滿肚子鬱悶。






還好還好，還有傻呼呼的大白狗陪伴，外加上九十幾歲老人的超強遺忘能力，所以到了下午，傷心已經逐漸平息；傍晚，覺得這件事情是「上星期發生的事」所以就可以與家人共進晚餐。





次日，越傭告訴她一切的一切「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何必再想起呢？她也信了，只不過擦擦眼淚，開始回憶那「死去一年餘」的白貓的過往點滴；而那些回憶倒是真的，鮮活得如同她敘述六歲時親弟弟死時的悲痛與不捨一樣將我們一同陷入回憶的漩渦，讓白貓搖擺的黑尾巴與白色身軀上的黑桃圖案躍然浮現眼前。

我雖然不是很喜歡貓，但此時也不由得稍稍懷念起那曾經在我腳邊磨蹭的白毛貓。

2005 年的耶誕節

網友詹姆士（趙今國, James Chao）告訴我，剛才他家那兒一陣人聲鼎沸，原因是有人到他家旁邊的巷子裡唱福音。

而這透過 MSN 聊天文字所描述的福音，卻突然帶著我飛快地往泛黃的過去奔馳，追溯那三年前的記憶。

那是我媽媽 65 年生命的最後半年， 2002 年的耶誕節前夕， 12 月 24 日傍晚不知道幾點，我正陪著我媽在醫院裡安靜地度過那一日。突然門外響起了唱福音的歌聲，原來是天主教的義工團體在癌症病房區，敲開一間間病房的門，愉快地獻唱；還有人化妝打扮成圓滾滾的耶誕老人，在那兒搖著鈴鐺，呵呵呵哈哈哈的，帶來歡樂與希望，並撫慰病人與家屬的心。

心房正感受到濃濃的溫暖，突然耶誕老人走近我，並叫了我的名字。我定了定神，一看，原來是好久不見的網友 Michael Leung 。我大驚，因為已經一年多未見，但隨即想起來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也知道他時常去教會當義工，沒想到再相逢，竟然是在醫院，是在我媽的病房。

從香港移民到台灣，當時年紀也有五十多了的 Michael Leung 問我床上病人是誰？當他知道是我媽與病情後，隨即表達誠摯的慰問，並告訴我說如果需要轉到天主教醫院的安寧病房，他可幫忙等云云。我當時在驚訝中謝謝他的關心，然後隨著他的腳步送他出病房。他對我招招手說免送了，也對我媽揮了揮手，轉過身就步出我們的病房，到其他病房繼續他的歡樂福音散播去了。關上門後，我媽問我說那是誰，我也說了；就在此時，門外隱約傳來他那厚實的呵呵呵哈哈哈。

我媽在下一個耶誕前五個月就撒手人寰，結束了她辛苦而豐富的一生。我花了兩年的時間來平復心情，效果有限，卻也是另一種遲早得面對的人生歷練。在忙碌而渾沌的來來去去之間，我時常想起那些在那段所謂的最後日子中幫助過我或我媽的人；有些人我老覺得應該去致意一下，卻遲遲沒能進行；如 Michael ，在那次見面後，轉眼快三年了，沒再見過他一面。

人生長河中有許許多多的難以預料，如意外，如疾病，如在想不到的場所見到了想不到的人。這樣的隨機因緣，真的就讓我們像是這長河上的扁舟，時時能在曲折起伏的河道上體驗新奇，從風景多變的河岸中窺見驚奇。

而在新奇與驚奇之間，周遭的親朋好友，就這樣來了，那樣去了；有些與我們同舟許久，有些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白駒過隙。不管長度，也不論清楚與否，都是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

回憶有時會暫時沈入記憶洪流的底層，在那裡沈澱與腐蝕；但卻也會隨著機緣，又被帶上波峰，逐波而上，直到掀起滔天巨浪，重重拍打在心頭。真的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費盡力氣才下眉頭，輕輕鬆鬆卻上心頭。

這就是我 2002 年耶誕夜的經歷，因為詹姆士，於 2005 年再度喚起。雖然塵封三年，但當時那愁雲慘霧中突然擁有那短暫而意外的歡樂歌聲，似乎仍餘音繞樑；與 MSN 那頭的詹姆士窗外漫天飛舞的音符，輕輕地唱和著。


■ 後記：

1. 本文發表後，詹姆士隨即回傳給我一張他拍的照片，並祝我耶誕快樂：




2. 2006 年 4 月 20 日與網友 WoodyMan 通電話時，意外發現兩件事：

他與我先前文中提到的 梁漢明 也就是 Michael Leung 十分熟識。因為他們都來自香港，於一次電腦展中認識。

然後他告訴我， Michael 在我媽媽死後的次年 -- 也就是 2004 年的 8 月 5 日，因癌症去世。

啊，依稀記得他在醫院離去的背影，與那厚實的呵呵呵… 感觸很多很多，不知道該講什麼… 講什麼都是多餘，這就是人生。

故狗今何在：白汪汪

這是與此篇：2005/8/19 白府中元狂吃 同一日所拍攝。


汪汪是白府愛犬，已經垂垂老矣，對於許多可以逗弄小狗高興的舉動，根本就沒有勁兒。




拉近一些瞧瞧，凝視著前方的空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是剛才撒嬌半天卻一口肉都無法得的失落？還是期待著下午大安公園的散步？




相機放到正前方，依然無動於衷。




這樣的無奈，在下忍不住要把相機切換成黑白模式，顯示老黃狗的心境。





鏡頭跟拍，看到汪汪到客廳默默地張望，希望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哈哈，在下猜想，她八成盼著客人趕緊離去，以「還我河山」（其實就是靠右邊的沙發座）。




其實是想拍出大導演溫德斯那本《一次》封面中黃狗凝視前方的感覺。但是客廳畢竟不比沙漠啊！





後來於 9 月 6 日，很遺憾得到消息，白汪汪因心肌梗塞，於是日故去。塵歸塵，土歸土… 緣份既了，就此放手。

失去愛犬（或寵物）的痛楚，不會亞於親人的逝去。身邊朋友中，道貌岸然如燦哥與唐老者，也都曾經因寵物小鼠的死去，而傷心不已。

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把時間在心愛之人逝去的那一刻停格，然而如同《最後武士》（The Last Samurai）電影接近尾聲時，湯姆克魯斯所飾演的歐格林 Algren 回答年輕明治天皇的那句話：「I will tell you how he lived.」 還是把記憶瞄準在過去的美好片段吧！即便這些記憶會泛黃，會失焦，或甚至於自我美化，但那畢竟代表著我們過去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