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會時空錯亂，有些卻跨越時空

2007 年 5 月 28 日中午，家中豢養十五年的白貓因肚子上的惡性腫瘤，在撐了大半年後還是死去；而且是奮力跑到最喜歡牠的我阿媽的床邊，然後躺下，漸漸地走向終點。

家中另外一隻十餘歲的黑貓見狀，甚是驚恐，奔至許久未至的衣櫥最上方，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看著我。我見狀，真是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告訴牠：「下次換你啦！」







我們按照佛教方式，將白貓處理妥當。照片在此不刊出了，改放到冰果室地下室，有緣有膽有興趣的朋友，自然能夠見到。



當我的阿媽見到白貓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想要俯身去摸牠，但癱坐在地上。經越傭與來訪的二姑將之攙起，她還執意要親自處理。最後我們以半強迫的方式將之攙扶到椅子上，她就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我的阿媽生於民國四年，一輩子已經經驗數不清的生離與死別，但每每遇到，還是重新來一次那整個臉傷心與滿肚子鬱悶。






還好還好，還有傻呼呼的大白狗陪伴，外加上九十幾歲老人的超強遺忘能力，所以到了下午，傷心已經逐漸平息；傍晚，覺得這件事情是「上星期發生的事」所以就可以與家人共進晚餐。





次日，越傭告訴她一切的一切「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何必再想起呢？她也信了，只不過擦擦眼淚，開始回憶那「死去一年餘」的白貓的過往點滴；而那些回憶倒是真的，鮮活得如同她敘述六歲時親弟弟死時的悲痛與不捨一樣將我們一同陷入回憶的漩渦，讓白貓搖擺的黑尾巴與白色身軀上的黑桃圖案躍然浮現眼前。

我雖然不是很喜歡貓，但此時也不由得稍稍懷念起那曾經在我腳邊磨蹭的白毛貓。